石砚舟这小词儿整的一套一套的，苏墨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一想到石砚舟是鲁省人，苏墨当即也就想通释然了。
    作为考编大省，论语言艺术还得是人家鲁省。
    又闲聊了几句后，苏墨与石砚舟二人便出了实验室车间。
    朝着前方的办公室走去，把这里的工作交给了众位科研人员们。
    如今随着0.5nm量子芯片被生产出来，已经能够彻底宣告0.5nm量子光刻机的研发成功了！
    作为龙光项目总指挥的石砚舟，还有项目总监的苏墨。
    二人身上压着的担子，也总算可以松一松了。
    尤其是苏墨，他这段时间如同闭关苦修一样，每天都废寝忘食的泡在实验室车间里面。
    导演的节目《铁血军魂》期间一次也没去过，家里的田也没耕，应该都闲的长草了。
    “苏总监。”
    “这段时间每天高强度的工作，真是辛苦您了。”
    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疲惫不堪的石砚舟猛吸了一口香烟，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如今量子光刻机研发成功，他那颗每天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了下来。
    看了一眼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变的满头白发，眼球中也满是血丝的石砚舟。
    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后，苏墨当即认真说道：
    “石指挥。”
    “要说压力最大最辛苦的，还得是您呀。”
    “光是从无到有的拉出一个完整光刻机产业链，都是一项极其浩大繁琐的工程。”
    “若是让我去统筹协调，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但肯定会把我累个半死。”
    苏墨的理解，让石砚舟眸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欣慰。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如此玩命工作，不惜压榨透支身体的成宿成宿熬夜。
    于公来讲，是为了让龙国在西方联盟的封锁下突出重围，不再因为芯片被外国佬们卡脖子。
    于私来讲，是因为接手了这个集全国之力，耗资1.5万亿的龙光项目，石砚舟几乎是押上了他后半生的政治生涯。
    万一把工程搞砸，他这个发展部长算是彻底干到头了，铁定要被一撸到底。
    但万幸的是，苏墨这个年轻人非常靠谱。
    不但完成了量子光刻机的研发任务，而且还是以超过预期的速度。
    也让石砚舟这个总指挥，在履历中获得了最为耀眼的政绩工程。
    原本再无进一步可能，只有熬到退休的石砚舟。
    凭此政绩或许就有可能触摸一下，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内阁门槛了。
    每每一想到这，石砚舟就浑身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苏总监。”
    “如今0.5nm量子光刻机已研发成功，龙光项目也取得了圆满完成。”
    “咱们也是时候向首辅大人汇报成果了，”
    听到石砚舟这么说，苏墨毫不犹豫的点头赞同。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龙光项目总监那是风光无限且油水极大。
    但对于即不是官迷，也从没在这里面捞好处的苏墨来说。
    这个劳心费神的项目总监，他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只想着赶紧辞职卸任，没有了事务烦扰后，好在娱乐圈里大展宏图，多和女明星们交流交流剧本。
    当看到苏墨这副表情后，作为人老成精，且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石砚舟。
    稍一琢磨，就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
    犹豫纠结了片刻后，石砚舟方才试探性着问道：
    “苏总监。”
    “您不会是想主动辞职卸任吧？”
    听到石砚舟的话后，苏墨点了点头：
    “如今量子光刻机已经研发成功。”
    “参与研发项目的那些科研员们，该教的我也教个差不多了。”
    “所以……我感觉，就没必要再继续担任总监这个职位了。”
    见苏墨这家伙的想法和他猜测的果然一样，石砚舟当即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抽。
    “这小子虽然是个天才，但终究还是太年轻呀。”
    “一门心思只想着懒省事儿，放到官场上纯粹就是个菜鸟！”
    “若不是背靠军方没人敢欺负他，非得被人给吃得渣都不剩！”
    心中这么想着的石砚舟，当即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总监……您当真是高风亮节，令人钦佩呀”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
    “这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桃子，眼看就要大丰收了却拱手让人……那简直是亏到姥姥家了！”
    “虽然我知道您是清流学者，并不在意世俗权势。”
    “但是总监这个位置一旦交出去，那就是覆水难收，以后再想拿回来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说到这里时，石砚舟压低声音面色严肃继续道：
    “如今龙光项目圆满完成，后期必将转型为国企集团。”
    “按理来说，作为最大功臣，到时候给您个集团董事长都不过分！”
    “但……考虑到苏老弟醉心于科研事业，没有过多精力掌管一个大型国企集团。”
    “所以，我猜测多半会给您一个副董事长的职位。”
    “那时候的龙光集团，将手握最先进的量子光刻机与芯片，掌控着与半导体领域相关的各行各业。”
    “水涨船高之下，集团董事长、副董事长、总裁、副总裁、总经理、副总经理这些高层位置，都将会变的炙手可热！”
    看着在自己推心置腹的劝说下，苏墨摩挲着下巴正在认真思索。
    石砚舟悬着的心方才稍稍放了下来，他是真怕苏墨这家伙头脑一热主动辞职卸任。
    因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石砚舟很清楚。
    能遇到苏墨这种才华横溢，且办事儿靠谱，但却又从不贪权，也从不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搭档，那简直是做梦都能笑醒的存在。
    而且以后论功封赏的时候，这个含金量极高的国企董事长位置肯定由他石砚舟兼任。
    这也是他呕心沥血，承担着极大压力接手龙光项目总指挥应得的回报。
    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冒着极大风险去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同理，作为龙光项目二把手的苏墨，也应该给一个副董事长的位置。
    若是给的低了，就算苏墨没意见，他背后的武将阵营也不可能答应。
    可一旦苏墨主动辞职卸任，那么武将阵营铁定会换一个老油条顶替上来。
    而他石砚舟再想像现在这样，舒舒坦坦的大事小事一把抓，那是做梦都甭想了。
    这也是为啥听到苏墨想辞职卸任后，石砚舟会如此焦急的主要原因。
    毕竟像苏墨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神仙搭档，一旦错过可就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