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轩非常确信夏初糖的血液没有丢失，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了。”
    “001的血液也可以治病吗？”夏初糖好奇问道。
    “可以。但是……它的血液中细胞能力衰减很快。也许会有些效果，但是非常短暂。”
    “那宋爱的身体……”
    程嘉轩扶了扶镜框，表情凝重：“估计很快就会出问题。”
    夏初糖：“……”
    第二天，夏初糖去医院探望陆城渊，就得知宋爱昨晚紧急入院。
    程嘉轩和夏初糖对视一眼。
    果然如预料一样。
    001的血液根本没有可能治愈癌症。
    短暂的疗愈效果，就像是昙花一现。
    程素眉生气说道：“李卫还跑来病房闹了一场。说要抽城渊的血！你们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这事儿，夏初糖将李卫混入实验室的事讲了一遍。
    当程素眉听到李卫偷了猩猩的血，也是惊诧到张大嘴巴，“也就是说，李卫给宋爱输了黑猩猩的分离细胞？”
    程嘉轩点点头，无奈道：“前一晚上，因为工作太晚，我和老师没把001的血袋做医疗垃圾处理。第二天又想着给糖糖抽血，也没注意这件事。”
    谁会想到有人偷猩猩的血袋呢？
    “李家还真是……”程素眉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事儿。
    到底是件悲伤的事，程素眉也不想多说什么。
    寒暄了会儿，程嘉轩要去机场接程老爷子，先离开了医院。
    程素眉去了儿科上班。
    病房里只留下夏初糖一人。
    陆城渊身体各项数值都非常好，仪器基本都撤了。
    午后阳光洒进病房，映衬的他皮肤多了莹润的光泽，就好像是睡着一样。
    夏初糖搬了张椅子，拿了一摞报纸，开始念新闻。
    医生说要多和病人说话，有助于他苏醒。
    可夏初糖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对陆城渊有过钦慕，可总觉得有一层屏障无法逾越过去。
    也许是他太温文尔雅，成长环境太优渥，让夏初糖生出一种疏离感。
    “陆城渊，你快点醒吧！”
    念了一页报纸，夏初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别浪费我的血啊。你是困在了梦里吗？”
    陆城渊：“……”
    病床上的男人安安静静，毫无反应。
    优秀的五官轮廓，让夏初糖再次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
    “我倒是挺好奇，能困住你的梦，是什么样儿。”
    夏初糖找了个阳光正好的地方，也打起瞌睡。
    这么好的冬日暖阳，不睡个午觉，太浪费了。
    ……
    “陆城渊，你快点醒吧！”
    “别浪费我的血啊！”
    “喂——”
    陆城渊回了神，眼前是一张明媚少女的脸庞。
    “陆医生，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哪个漂亮是女人啊？”
    女孩穿着校服，嘟着嘴巴表示不开心：“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陆城渊收回心神，伸手揉了揉女孩头顶，温柔问道：“功课怎么样？跟上了吗？”
    “哼！我们班主任知道你和校长认识，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夏初糖说起这事儿，眉飞色舞：“以前我回答问题，无论对错，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对我可耐心了。”
    “不过，我现在也不一样啦。这次小测验，我考了班级第二十名呢！”
    陆城渊看女孩说的开心，也跟着笑了，道：“以后每天我要检查功课，听到了吗？”
    “好的！陆医生，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夏初糖看身边高大又帅气的男人，眼里尽是不掩饰的崇拜：“我妈说的对，要找男朋友就要找你这样的，又帅又有文化。我之前竟然会喜欢林睿，真是太蠢了。”
    “李阿姨的工作调动顺利吗？”
    陆城渊一开口，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夏初糖惊讶睁大眼睛，惊呼：“哇噻，陆医生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妈在调工作啊？”
    这事儿是中午吃饭时，李惠和姥姥聊天，夏初糖无意中听到。
    没想到陆医生竟然已经知道了。
    “陆医生，你和我妈聊天了吗？”
    “我好像……没有？”
    陆城渊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里像是罩了一层雾，让他困惑。
    最近很多事，都好像很不真切。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梦里一样。
    尤其是，时不时耳边会有女孩子在和他说话。
    那声音像是糖糖，又和她有些区别。
    “陆医生？你又走神了！”
    夏初糖有些担心，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家很穷啊？”
    “糖糖？只要你好好学习，贫穷一定是暂时的。”
    陆城渊停下脚步，认真对女孩说道：“我相信，你可以变得优秀，也能让你的家人过上好生活。”
    看到女孩自卑小心翼翼的样子，陆城渊缓下语气，鼓励：“我会陪在你身边。你要加油，知道吗？”
    “陆医生，我会加油的！谢谢你！”
    夏初糖又恢复了元气，一双大眼睛也有神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孩突然有些羞涩，红着脸小心翼翼问：“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说看？”
    “就是……你能不能先不找女朋友啊？等等我，好不好？”
    陆城渊心口一阵悸动，本能点头：“好！”
    “太好喽！陆医生，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我也要当医生，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不是应该学服装设计吗？”
    奇怪，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冒出来。
    甚至冲淡了刚刚少女说出“喜欢你”的喜悦。
    陆城渊下意识看了看天空，默默用手指掐了下自己的手背。
    “嘶——”一阵疼痛感清晰传来。
    “啊？陆医生，你怎么啦？”
    身旁的女孩听到声音，紧张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陆城渊摆摆手。
    看了看留下掐痕的手背，陆城渊更加困惑，难道是他多心了？
    如果是梦境，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痛感呢？
    ……
    宋旭进了病房，看到女孩在床边的一缕夕阳中睡得香甜。
    他轻轻脱下外套，盖在女孩身上。
    “傻瓜，你倒是为了他，兢兢业业！”
    要不是看在陆城渊曾经帮过夏初糖一家，宋旭怎么都不会让未婚妻这么辛苦。
    他心里不舒服，可也知道，这件事上他不能拦着夏初糖。
    “你好，病人该输液了。”护士敲门进来。
    宋旭颔首让开位置，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他露出一抹迷人微笑：“护士，你扎针的时候用力点，最好扎的疼一点。”
    护士看到眼前这俊美的男人，脸一红，结结巴巴问道：“为什么啊？”
    “医生说，适当的疼痛可以唤醒昏迷不醒的病人。”
    宋旭说的一本正经，“你扎针的时候稍微使劲点，也算是帮助病人快点苏醒啊。”
    “啊？这样啊——”护士有点迟疑，可一想扎针稍微用力点，也不会伤害病人，随即答应：“那我试试看。”
    宋旭桃花眼弯弯，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陆城渊，你最好快点醒。要不我让护士天天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