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路的路程。
出租车很快就抵达了海纳府，顾晹和李云姿合力将郑姊妍扶上二楼的卧房。
“我去给她倒杯水。”李云姿微微喘着气对顾晹说，“你要喝什么？”
烤鱼好吃归好吃，浓稠高盐的口味实在是水分大杀器。而且他们还喝了酒，更是加剧了口渴的程度。
“我也喝水吧。”顾晹跟着站了起来，“云姿，你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我去倒水。”
“不用，我没事。”李云姿连忙摆手，她不想麻烦顾晹，“还是我去吧，你在这看着她。”
“听话，你就坐着这休息一下。”顾晹按住李云姿的肩膀，让她坐下，“我去倒水，很快就回来。”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李云姿点了点头，顺从地坐回床边，看着顾晹走出房间。
一楼开放式的岛台上有一壶柠檬水，顾晹先喝了半杯缓了口气。
郑姊妍的体重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一只手都能抱得起来。可今天把她拖上二楼却委实费了不少力气。
无他，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果然啊，打辅助比单人独c累多了。
也不知道上次云姿一个人是怎么把他和郑姊妍两个人从酒吧拖回家的。
感慨了两秒钟，顾晹又拿了一只玻璃杯，端着两杯水上楼。
卧室里，一杯水搁到郑姊妍枕头旁边的床头柜上，另一只递给李云姿。
“谢谢。”李云姿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
顾晹笑了笑，坐在了床边。
“郑姊妍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吗？”看着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女孩儿，他轻声问道。
郑姊妍这姑娘除了喝酒烫头之外，既不喜欢文身，也不喜欢抽烟。
乍一看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女孩”，仔细一瞧又有些不伦不类。
“不，姊妍以前很少喝酒，甚至对酒精有些排斥，连鸡尾酒都不碰。”
李云姿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在法国念书学会的。”
“可能在异国他乡，有些孤独和压力，才会借酒消愁？”顾晹猜测道。
他没留过学，对留学生的生活只有耳闻，并没有实际接触过。
李云姿摇了摇头：“这你可猜错了。姊妍爸妈也在法国，现在都还没回来，十有八九是打算留在国外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晹轻咦了一声：“郑教授这是觉得法国的月亮比较圆？”
顾晹的话让李云姿忍不住扬起嘴角。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和选择都不同。姊妍爸妈可能觉得在法国有更多的发展机会，或者更喜欢那里的艺术氛围吧。”
她解释道。
顾晹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他站起身来说：“云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李云姿送他到门口，叮嘱道：“路上小心。”
顾晹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就在顾晹换好鞋子，推开房门的时候，李云姿叫住了他。
顾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云姿，眼中带着询问：“怎么了云姿？还有什么事吗？”
“顾晹，我要上楼陪着姊妍，就不送你出去了。”
李云姿捏着手心，直直地望着顾晹的眼睛，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啊——？”顾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事儿。你放心，我一个人不会迷路的。”
他笑着开了个小玩笑。
虽然不知道李云姿在纠结什么，但八成跟郑姊妍没有多少关系。
“其实今天我挺开心的，谢谢你。”
李云姿眼神飘忽，十指交叉，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听到李云姿这么说，顾晹心中略有点失望，他还以为李云姿是纠结着要不要开口留他住一宿。
嗐，白激动了。
“我也挺高兴的，好多年没回学校看看了。”
他微笑着回应。
“改天找个机会，我们两个再回学校走走吧？今天行色匆忙，都没机会尝尝学校食堂的味道有什么变化。”
“好啊。”李云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要叫姊妍一起吗？”
咦？
顾晹呆了呆，云姿师姐居然拿这种问题考验干部？
“就我们两个吧。”他的回答毫不犹豫，“郑大小姐又不是美院的学生，不必劳烦她再跑一趟啦。”
“好。”
李云姿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这回连她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那我们找个时间，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学校走走。”
“嗯，一言为定。”顾晹伸出了小拇指。
“一言为定！”李云姿轻轻颔首，和他勾了勾手指。
两人的手指轻轻触碰，完成了这个小小的约定。
“那我先走了，你快点上楼陪大小姐吧。”
顾晹再次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步伐轻快。
李云姿站在门口，目送着顾晹离开的背影，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她转身走上楼梯，脑子里全是刚刚两个手指相碰的画面。
海纳府小区外头不远就是新美术馆，公共汽车站在二者之间。
顾晹不着急赶时间，在公交站台等起了公共汽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末的班次比平时少一些，他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他等的班次。
等得着实无聊了，他掏出手机准备看点资讯新闻，刚低下头，视线前方忽然一黑，被什么遮挡住了阳光。
他还没抬起头，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顾晹哥哥？”
顾晹视线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饱满……是一张满是惊喜的脸庞。
“夏天？”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你怎么在这儿？”
夏天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来美术馆看展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了。你呢？也是去看展吗？”
顾晹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这有点儿事，正好要回家，在这儿等公交车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趟公交车班次好像特别少，我都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吐槽道。
“对了，你比赛打完了？居然有时间看画展。”
夏天点了点头，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我打完啦，而且成绩还不错哦！所以特地抽空来看画展，没想到就遇到你啦。”
“那恭喜你啊。”顾晹笑着祝贺道，“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啊，我超开心的！”夏天兴奋地跳了起来，“顾晹哥哥，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画展？听说这次展览很精彩呢。”
顾晹犹豫了一下，他天天在这上班，美术馆的画展他都蹭过好几次了，但看着夏天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好拒绝。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吧。”他微笑着答应了。
两人一起走向美术馆，在美术馆里，夏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顾晹问东问西。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看完了整个展览。
“这次展览真的很棒，我没白来一趟。”
夏天满足地叹了口气。
“谢谢你陪我一起看展，顾晹哥哥。”
“嗐，客气什么。我教过你几次画画，算是你半个老师，应该的嘛。”顾晹摆摆手自矜道。
夏天听了，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那谢谢你啦，顾老师！”
她哈哈笑完，又说道：“对了，顾晹哥哥，我明天打决赛，我可以邀请你来看我的比赛吗？”
明天？
顾晹微微一愣，要不要这么凑巧啊，明天他还得陪小鹿去吃麻辣香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