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低语。
    “王小帅，你是不是有病？于飞鸾生病，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我现在无事一身轻了，还住隔壁，等习清寒来照顾她吗？不可能！不可以！”
    王小帅声音比他还要低。
    “成峰，医生说了，让患者和喜欢的朋友多聊天，多交流。你看不见刚刚，飞鸾醒来后，怎么辨别习清寒这么准确？怎么看人家习清寒就看不错呢？她的意识里，习清寒根深蒂固。都能够把你错认成习清寒啊！”
    我一阵一阵脸红。成峰被他说的很烦。
    “那不是根深蒂固，那是一种错觉，错觉你懂吗？是因为我不好，你认为她喜欢习清寒，其实不是的。”
    王小帅嗤之以鼻。
    “怎么？你认为她喜欢你是吗？”
    “当然啊！难道不是吗？”
    成峰不是自恋，我保证，他也不是自作多情。
    “成峰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认真的面对现实吧。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于飞鸾不喜欢你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只是翻了个个，感觉它不跳了。王小帅你太直接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成峰呢？只是，不太喜欢了吧。
    “不可能，如果她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因为去见了我父母以后故意假装失忆，她不能接受我死了的事实！她知道山区下边那是我的尸体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她一口气跑过去了，身上都是伤！她反复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失忆，就那一张递给她的纸巾她都一直保留着！”
    王小帅打断了成峰。
    “成峰，那是昔日，今非昔比！”
    “不，王小帅，你肯定在骗我！而且我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让习清寒和于飞鸾有任何接触！”
    王小帅非常不满。
    “成峰你疯了吧！就因为你揭秘了自己三年断联的真相？你不能这样做，爱一个人要懂得尊重别人。”
    “王小帅，你倾向习清寒是吗？你还是能够渔翁得利？”
    “不可理喻！”
    我一下子打开门。把他们一起抓进来。
    王小美拿着餐盒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哥，成峰，我请假了，专门照顾飞鸾。”
    自始至终，王小美都是一个让我能够获得友情支持的好姐妹，更是人民好警察。
    夜阑人静，房间因为人多而非常热闹。习清寒回来了，我从屋子里迎出去，我确实有话，跟他单独说。
    在布满灯光的医院走廊上，成峰在病房门口观望我，我和他并肩前行几步。
    “清寒，到底怎么回事？”
    “飞鸾，我如实的告诉了公安被绑架的过程，现在让他们都出去。可以吗？”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清寒，你确定你身体无恙？”
    他深深点头。
    “没有人动手打我，我很好，只是，飞鸾，你这问题，都是我引起的对不对？我才两天不在，你就如此！”
    我为了不让他担心，为了让他安心。我竟然说了一个很真实的谎话。
    “清寒，我是装的！”
    “不可能，这次你肯定不是！”
    笃定？这样的笃定让我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我认为他是见了我的主治医生。才如此认为。
    “王医生怎么说？”
    “飞鸾，我一会去详细问！”
    什么？他一会才去问。警惕的心理让我眼神中出现了戒备。
    “清寒，我真的是装的！跟上次一样。”
    “飞鸾，你怎么还骗我说没事呢？你已经有了严重的分裂还有抽离感，怎么装？而且你几次三番在我离开后都能够看到旋涡。那是幻觉吗！很痛苦吧？”
    我不动声色，漩涡这个感觉，可能是成峰说的，也可能是王小帅告诉他的。
    没什么悬疑，不过他们会告诉他这些吗？
    我们的话音还未落，就传来了王小美跟她哥哥吵架的声音，她跑下楼，王小帅去追她，成峰在病房门口，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下去，没插手。
    习清寒直接就过去找成峰。
    “成峰，你能不能回去啊！你认为这样方便吗？”
    成峰把手挡在门边。一语不发。
    不对劲，即使没有警察附身，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一毫的不妙。王小美很少会跟她哥哥争吵，他们刚刚三足鼎立的时候，习清寒怎么不过去找成峰呢？难道习清寒也开始欺软怕硬了？难道王小美心情不好，跟哥哥话不投机？赶在一起发生？
    医生走过来。
    习清寒过去问关于我的情况。我瞬间推成峰进门，关上门，我推他到墙边，成峰没有心理准备，还要以为我对他做什么似的。还配合的闭上了眼睛。
    “成峰，是你告诉习清寒我出现旋涡和非真实感的吗？还是王小帅？”
    他沮丧的睁开大眼睛。
    “没有啊，我们只是说你头脑受到刺激了！怎么了？”
    我在成峰耳旁说。
    “习清寒去找过医生问吗？”
    “没有，他来了这里直奔这里。”
    “成峰有内鬼！”
    “你不会又开始柯南附体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奇怪的剧本又出现了。
    “成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会有人受伤！小美也许会受伤！”
    成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她生病与他无关。
    习清寒推门就进来，跟成峰面面相觑一阵。很快他转向我。
    “飞鸾，我会好好照顾你。”
    他不去跟成峰争吵，拿了凳子。门口，出现了王小帅的声音，他架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进来，成峰没看王小美，看着我，那目光中的佩服，真的可以用五体投地形容。
    我用多年未用的默契眼神传递他，什么都不要说。成峰已经明白了。
    王小美崴脚了，真实的伤，可以显而易见，这个单人病房显得有些拥挤。
    王小帅手机响了，好像是公安局有事，他必须要去处理一下。
    我明白了，也看懂了，王小帅走了，王小美肯定会让成峰送她回去，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有机会跟成峰单独相处，这个苦肉计，不会证明跟犯罪有关系吧？王小美？难道我错看你了？不等王小美说话，成峰拿起来手机，叫了打车软件上的司机。
    习清寒脸色很难看，他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成峰的一举一动。
    “成峰你别叫其他车！我刚刚看到了咱们追查的线索里的嫌犯，跑几步跟她，就崴脚了。这里不方便说，你送我回去吧！路上讨论。”王小美跟他说。
    暴露无遗，这一时一刻，我才看到了冰山一角，刹那间，王小美的点点滴滴都在我大脑中萦绕，成峰跟她一直是调查的情侣搭档，也就代表她掌握的情况跟成峰一样多；习清寒手里有录音录像，关于他们两个所谓假戏真做的内容；在许春花提交照片的时候，她选择了故意隐瞒，用衣服挂钩坏了引起来我对相册的注意；验孕棒的事件持续中，蛊惑成峰迅速离开并且不顾了简报册子，并且跟随成峰一起离开，若不是成峰遇到许春花，核实情况，也不会再折返回来，习清寒笃定我这次不是装的，他刚刚返回不久，没有问医生，成峰跟王小帅根本不会主动告诉他我的情况，给他做笔录的就算是分局领导，也不会把这些细节说出来，他刚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只有一个人能够告诉他。而她在夜深出现，除了送餐，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成峰拉走！
    我不寒而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