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潮汕黄宇栋
作者:曦蓬堂主   晚清古董之墓靴风云最新章节     
    陈二爷几人到了城区的黄公馆,家人通报,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人长的很富态,四十多岁身材偏胖,五官端正,笑呵呵的紧走几步,迎了出来……
    他看见陈二爷,抱了一下肩膀,这是兄弟的见面礼仪。然后跟老李几人打了招呼,急忙把陈二爷几人请了进去。
    进了会客厅,这里装修繁琐奢华,既有潮汕的繁复文化风格,又夹杂着欧式巴洛克风格,有点不伦不类 ,金碧辉煌又有点古香古色……
    几人分宾主落座,仆人送上茶。
    二人几年没见了,这个陈二爷朋友姓黄,叫黄宇栋,也是祖籍潮汕人,是陈二爷的老乡。
    在广东潮汕,陈姓和黄姓都是潮汕大姓,所占人口很多。早些年黄宇栋的祖上就到了雅加达谋生,最开始是做苦力。
    后来他的祖上觉得做苦力没有前途,他脑子灵活,开始在本地倒腾香料。印尼是香料大国,至今也是香料出口到世界各地。这个香料并不指沉香,而是肉豆蔻,胡椒,八角之类的食用香料。
    他的祖上生意逐渐越做越大,后来在雅加达买房子置地,有了自己的胡椒种植场。乾隆时期的荷兰人屠杀华人的那个夜晚,他的祖上也在城内,是最早逃出城的一批人。
    他们到了城外和外面的华人武装参与了攻打荷兰人的战斗,那场战斗中,也杀死了大约五百多个荷兰士兵。
    后来局面不可控制,寡不敌众,他的祖上跑回了国内,在当地,他的种植园留些本地土着雇工看守,并没受到太大冲击。
    在国内生活一段时间,当时虽然乾隆的大清朝没有敢发声支援,荷兰政府还是处置了制造这场红溪惨案的几百个荷兰军官,维持稳定,平息民愤。
    看那边局势稳定了,黄宇栋的祖上又回到了雅加达继续做他的生意。
    潮汕人是很聪明的,很多人说的都是闽南语,并且家族观念很强。
    潮汕并不是某一个城市的名称,而是地区的范围,潮汕地区是一个以潮汕方言为母语的汉族民系。
    潮汕人十分擅长做生意,并且还将生意做到了海外,而潮汕人拼搏、团结、务实等特点,也被外人熟知,因此他们在外面被人称为东方犹太人。
    如今,潮汕商人已成为世界十分有名的华商群体,在多个领域内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例如潮汕四市,指的就是广东省的揭阳、汕头、潮州、汕尾四市,而如今,潮汕的居民大多生活在两大范围之内。
    其中潮汕四市共有大概1600多万的人口,而海外地区则居住着超过1300万的海外潮人,而潮汕则成了他们魂牵梦绕的家乡……
    黄宇栋他们对雅加达的未来并不看好,但是多年经营打拼出的产业很大,也不能扔下不要。
    不过狡兔三窟,他的祖上们在其它城市和大清朝也都置办生意产业,生意做的很大。
    黄宇栋的父亲经常对黄宇栋说:“将来雅加达不一定还发生什么?要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居安思危。”
    黄宇栋从小耳濡目染,听见教诲,也就更机灵的做些灵活性生意,投机倒把,不再大量置办田产,他甚至想老了回到大清生活。
    他出生的时候,是在广东出生的,还在潮州生活几年,他也经常往返大清和印尼之间。
    这期间认识了陈二爷,陈二爷做古董生意,二人同乡,一交往即一见如故,后来也合作了几次生意,陈二爷也非常有经商头脑。
    陈二爷意识到信息差异和地域差异的巨大利益,就和黄宇栋一起倒卖古董和香料,在印尼的加里曼丹岛盛产沉香。
    而沉香是国内几千年最名贵的香料,陈二爷觉得有利可图,商机无限,于是二人做了几次沉香生意,赚了一大笔……
    后来黄宇栋主要做沉香生意,当然他还有自己的庄园,和很大的胡椒,肉豆蔻种植场。
    不过,黄宇栋还是随时警惕雅加达再出现动荡,他认为雅加达华人和当地矛盾不可调和。
    而且历史原因复杂,他听到了有沉船信息,就找陈二爷来一起打捞沉船宝藏,准备大赚一笔,然后卖掉雅加达的产业,回到大清生活……
    果然没出黄宇栋祖先所料。
    后来一百年里雅加达又发生几次骇人听闻的事件……
    这时候,黄宇栋的后代们早已离开了东南亚!
    聪明的人看到历史就能醒悟,善良的人看到真实就能醒悟,无知的人要经历灾难和血泪才能醒悟。
    而笨人无论如何都不会醒悟,因为愚蠢是一种道德缺陷,任何理智都无能为力!
    黄宇栋和他的祖先,都是聪明又善良的人,这些性格并不影响做生意的头脑和能力。
    历史虽然不忍直视,清醒的人还是能规避灾难和风险……
    二人寒暄之后,聊些往事,问起故乡的见闻和时局变化,当时的晚清风雨飘摇,黄宇栋很是感慨,陈二爷问道:“沉船大约多大?在海下多深?”
    黄宇栋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发现的沉船很大,在海下不深,但是海上的水很深……”
    陈二爷和老李对视一眼,没懂黄宇栋的意思,海上还有啥水?
    不是蓝天白云么?
    不过陈二爷和老李都没应声,听着黄宇栋讲下去……
    黄宇栋说道:“这艘船在离这百公里一个小岛附近发现的,在前年,当地渔民出海打鱼时候,无意中打捞出一些瓷器和金币。
    这地方有暗礁,可能是台风海啸卷到了浅滩处,被渔民所获。
    消息传开,当地渔民纷纷去寻找沉船位置,一无所获。
    只是偶尔发现零散的中国瓷器和碎片,不过大家估计这附近一定有大的沉船,而且离海岸小岛不远。
    过去半年多,谁也没找到沉船具体位置。
    当地海上有一个臭名昭着的海盗,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手下有十几人,武器精良。
    因为做海盗多年,对季风和潮汐走向,以及海岸线暗礁位置,古代丝绸之路航海路线颇有研究,水性极好。
    他听说此事,也参与了寻找沉船。
    这期间一个荷兰冒险家职业打捞沉船的探险队也在东南亚,他们也来了当地。
    也不知道这个荷兰人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沉船的大致位置。
    他们有三个水性极好的人潜水下去,却只上来一人,这人也缺氧久了奄奄一息,还受了重伤,看样子是被重物砸的胸部。
    这水手只说了几句到了海底,三人登上船了,沉船很大,快塌了,有很多宝贝,就死去了……
    荷兰人继续想方设法打捞,这时候消息传得很快,这些海盗也来了,当地的军队和政府官绅也参与进来,还有黑帮和土着……
    我给你写信的时候还没这么复杂,如今沉船还没出水,这个小岛附近已经在宝藏面前四面杀机,危机四伏……
    这些对手比打捞沉船还要难对付……
    海上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比下海要深的多……”
    陈二爷沉吟不语,他虽然没有打捞过沉船,不过陆地上的风浪他可见识多了……
    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