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听着苗老师的描述，明白了她的意思。
    “苗老师，我先画一张草图，您看看行不行？”
    “喝口水，不着急。”
    姜哲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准备好速写本和铅笔。
    苗老师问道：“之前，小宁带你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给你酬金的。今天，是我请你画一幅画，酬金是多少？”
    姜哲说道：“苗老师，我还是个学生。所以，暂时没有定卖画的标准价。
    您这么问，我一时也不知道回答，这样吧。这张，我就不收费了。”
    苗老师明确拒绝：“不行。没有免费给画的道理。
    你实话告诉我，小宁请你画，给你多少酬金？放心，我不告诉她。”
    姜哲考虑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苗老师犹豫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只能用我自己攒起来的钱，但我没有那么多的现金，你的酬金能不能低一些？”
    姜哲明白，这件事应该与系统的奖励无关。苗老师不愿意免费，还要便宜一些，这个尺度很难拿捏。
    他很快想到办法：“苗老师，这张画，我不收您的钱，但是，咱们统一口径。您就说，给我1万元的酬金。您看行吗？这样，也算帮我抬高绘画售价。”
    苗老师明白了姜哲的意思，笑着说：“可以，我知道一些画家用过这个办法。只是，让你白白的付出。”
    姜哲反驳：“怎么会白白付出？您帮我抬高售价，就是帮我，我要谢谢您。咱们开始？”
    “好。”
    姜哲拿起铅笔，先在速写本上画小稿，用来确定两个人物在画面上的位置和大小比例。
    “苗老师，您是想把自己画在左边还是右边？”他把几个小稿给苗老师看。
    苗老师看着草稿，说道：“在他的左手边。”
    姜哲画出新的草图：“您的姿势是坐还是站？”
    “和他一样，坐着。”
    姜哲用线条勾勒画中人物形态的时候，苗老师一直在旁观。
    当看到两個人物在姜哲笔下迅速成型，造型简练且极具美感，她忍不住从侧面观察姜哲。
    她亲眼看过一些大名头画家的创作过程，所以，看到姜哲对线条的应用，想到他的年龄，才会感到惊讶。
    她不知道的是，姜哲刚获得的技能中，安格尔和丢勒的素描技能都是以运用线条见长，所以，他笔下的人物线条，也变得简练明快。
    姜哲连画三幅速写。
    苗老师对其中一张最满意。
    姜哲要在其基础上，进行五官和动作和衣服等细节的描绘。
    他稍作休息，询问苗老师：“您想我画您现在的状态，画您年轻时的状态。”
    苗老师说道：“我没有想好。我原本是想把我现在的状态放到画里，但是又怕画面很奇怪。
    你帮我打开抽屉……”
    姜哲按照苗老师的要求，找到一张照片。
    这张也是黑白照片，拍摄的是一个40几岁的女子。女子头发盘起，穿老式衣衫布鞋。
    他发现照片中的女子，与苗老师眉眼相似，于是猜测：“苗老师，这是您年轻的时候？真漂亮。”
    苗老师说道：“让你见笑了，拍照片的时候，我快40岁了，哪能说得上漂亮。
    我认识他的时候，没有照片，你见过的那张照片，还是他的家人给我的。
    我年轻时的照片很少，都丢了，现在只留下这一张，算是最早的照片。
    你看看，能不能把我画的年轻一点，尽量和照片里的他，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其实，他比我小两岁。”
    姜哲知道，苗老师口中的他是谁。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试一试。那个时候，您喜欢穿什么衣服？”
    “就是普通的布衣，带盘扣。那时候，我没有裙子。”
    听到苗老师说起裙子，姜哲突然有了想法。“我给伱画上裙子，怎么样？”
    他想起曾经见过的马面裙和传统服饰，飞快的画出几个样式。“您看这样行吗？”
    苗老师觉得姜哲画的衣裙样式，和自己知道的那些老式裙子略有差别，但都很好看。她挑中最朴素的一款。“这个好，和他的衣服正好搭配。”
    接下来，就要确定两个人物的五官细节。
    男子的肖像，已经反复画过多次，没有问题。
    苗老师的肖像，就需要参照照片，反复调整。
    看着四十岁的照片，画二十岁的模样，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
    不过，有素描特级技能给他加成。
    他边画边询问苗老师20岁时的特征，再逐渐调整。
    二十分钟后，苗老师年轻时候的样貌，出现在纸上。
    苗老师似乎有些累了：“你拿近一些。”
    姜哲把速写本凑到苗老师近前。
    苗老师看向画面。
    一对年轻男女，端坐在背景板前，长衫长裙，风华正茂。
    姜哲注意到，苗老师盯着画面，观察每一处细节后，眼神渐渐变得呆滞，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良久之后，苗老师回过神来：“抱歉，年纪大了，容易走神。你画的好，比照片好多了，像是我二十几岁的样子。那时候……”
    她停顿片刻：“算了，早些年的事，不说了，就照着这个画吧。”
    “好。”姜哲拿出画板，准备画纸。
    “你抽烟吗？”
    “谢谢苗老师，我不抽烟。”
    苗老师叫护理进来，帮姜哲续上茶水。
    姜哲没有去喝茶，全神贯注的开始作画。
    有标准和以及明确要求，剩下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他在画纸上确定构图，先画好男子肖像和背景，最后表现苗老师。
    在画苗老师肖像的过程中，还会抬头观察苗老师的眼神。
    苗老师注意到姜哲的动作，下意识坐的直一些。
    姜哲解释：“苗老师，您不用刻意的摆动作，我就是看一看您的眼神，你怎么休息都行，说话也不会影响。”
    苗老师见姜哲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工作不停，才放松下来。她试着和姜哲说话，发现姜哲真的没受影响，就开始聊起家常。
    以她的阅历，不知不觉间已经了解到姜哲的一些具体情况。
    姜哲用一个小时，将一幅素描画好。
    “苗老师，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苗老师看罢，满意的说道：“很好，这就可以了。”
    姜哲说：“这可不行，在我这里，这幅画还不能过关，您给我一周时间，我回去斟酌一下，画成一幅正稿。”
    苗老师听出，姜哲有告辞的意思。“你留在这儿吃晚饭。”
    姜哲说道：“苗老师，我要和爸妈一起吃晚饭，家里面还养了只宠物，也需要照顾。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告辞，您好好休息。”
    “是这样啊，麻烦你了。下周，你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可以过来。”苗老师不便活动，让护理送姜哲。
    姜哲临行时，苗老师再次嘱咐他，不要把事情告诉宁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