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灵魂已死，那我会毫不犹豫将你变成僵尸的身体斩杀以除邪祟。”
    “但现在，你还有生的希望。”鹿星言道。
    “敢问仙人，在下灵魂回体，真的会失去神智，最后祸害亲人百姓吗？”虞汐情绪低落问道。
    “你的灵魂因为要留着当将臣的养料，被保护得很好。”鹿星言拿起之前困住虞汐的那枚阴山灵玉：“阴山灵玉，极阴至灵之物，是温养魂体的宝物。”
    “你是在灵魂沉睡时被放入阴山灵玉的，一年的时间，堪比其他鬼修依靠阴山灵玉修炼三年的效果。”
    “魂力的温养，同时照顾到神识，我能肯定你如今灵魂回体，你的神智还在，但身体变成僵尸这是不可逆转的，吸食人血的本性会保留，全靠你自己的心神去控制了。”
    鹿星言回答很详细。
    虞汐听完，释然一笑。
    她恭敬真诚朝鹿星言一拜：“多谢仙人解惑，虞汐明白了。”
    “虞汐也相信自己能控制自己心神。”
    她虽笑着，但情绪低落。
    如果真的控制不住，她会在伤害他人之前，先行了断。
    只不过……
    虞汐魂体晃动，又淡了不少。
    父皇和几位皇兄已经商议出成为僵尸的她处置结果。
    生在虞国，虞汐从小就没踏出过虞国国界。
    因为千年前十国恶鬼一事，她从小的愿望也是学习本事，好好护着虞国。
    如果父皇和几位皇兄都认为成为僵尸的她会对虞国、对百姓有危害。
    那断了仙途的她，只是活得久一点，还是个随时会伤人的怪物，还能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个世界呢？
    虞汐魂力加快散去，她笑得灿烂，就连声音都变得缥缈：“多谢仙人，只是虞汐的选择还是顺应天意。”
    “若是护不了守护的国，虞汐也不想当那个为自己国家带来厄运的罪人。”
    “若说顺应天意，你既然遇见了我，怎么就确定这天意让你死呢？”鹿星言问道。
    “虞汐，你是因为凡尘界以后不再有你的容身之所选择死亡，还是因为不能接受以僵尸之身活在世间。”鹿星言星目望着她淡去的魂体。
    “虞汐……”虞汐吸吸鼻子，努力压抑着抽噎声。
    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昨晚上她还在和几位皇兄准备去往仙灵界的行李。
    她心中怀揣着未来的美好。
    她只不过是正常睡了一觉。
    可这一觉似乎太久了，等她醒来，什么都变了。
    仙途没了，虞国她保护不了，甚至随时会自己覆灭自己的国家。
    “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话。”鹿星言温和开口。
    “我……”虞汐抽噎几声，她垂眸看着自己淡到透明的魂体。
    虽不懂，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散去，自己的心神越来越虚弱。
    她好像快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死，但她肯定，她确实快死了。
    死亡的来临带来的不是恐惧，反而是迷茫和委屈。
    虞汐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仙人，我……我还不想死。”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皇城，我还没看过先祖手札中记录的风土人情完全不一样的边域，我有仙缘，可如今连仙灵界是什么样子都没瞧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