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法国大革命 上
作者:酒神葡萄绿   直播:古人陪我一起补课最新章节     
    几乎所有的更关注后世还有外国政治的人,都拿上记录工具,等着晚上主播要讲的内容。
    嬴政自己拿着竹简和笔,不忘叮嘱扶苏也好好记。
    东巡的路被天幕一直拦到了现在,但是没关系,天幕才是最重要的。
    刘备也和他一样这么想,死什么死,有天幕在,他还能活!
    不过现在阿斗和孔明都去弄盐了,其他臣子也忙,他这一个孤寡老人好好听课,等孔明回来再和他探讨。
    【晚上快速解决晚饭,小小回到书房,门一关,坐下来戴上耳机鼠标开始翻资料。
    “今天晚上的内容是法国大革命的,我找到了相关纪录片,我们一起看一下,最后再统一抽幸运观众。”】
    不知不觉,大家已经都认可纪录片的含金量了。
    还没到秦末,没有陈胜吴广起义的大秦,墨家人晚上聚在一起,小声交流。
    “师兄,你说这法国大革命,到底是革谁的命?”
    “改朝换代。”
    “可从秦到清,这么多次的改朝换代,那个清人还见得少了吗?为什么他怕这个?”
    年长的师兄按住师弟,摇摇头,小声说道:“可能是和主播他们哪里一样的,那种革命。”
    他不知道清末之后一直到立国,主播那边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表达一个意思,就是这个革命,恐怕最后的结果是改朝,但没了皇帝,甚至是贵族。
    [纪录片开始,就是腰间系着红白蓝三色带子的男人站在众人面前,用他们的语言在那里说话,字幕给出的翻译是:不自由,毋宁死。
    在男子说出这句话后,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喊出这句话,然后他们齐齐高喊:革命万岁!共和国万岁!
    旁白慢慢出现。
    “在巴黎的一个工人阶层郊区,我们将见证一场革命的诞生。
    这场革命将吞没法国君主制,并使整个欧洲颤抖。”]
    小山村里,也想跟着学习改变生活的大家聚在村口的老榆树下。
    不明白的桑大娘问:“工人,阶层,这是什么?”
    隔壁刘寡妇十几岁的独子想了想,拿着树枝在地写下这三个字,画了个之前物理题里出现的楼梯出来。
    “应该是种后世的说法。
    和楼梯一样,人都是一层层。
    我们是农人,之前主播提到的地主就是我们上面的,他们上面还有官,官上面还有皇帝。”
    这种猜测的解释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村长也跟着练写字,夸他不愧是念过几年私塾的。
    而猜中的墨家大家也只是默契互相对视一眼不说话。
    在秦一统七国前,君主制就是存在的,而且存在了非常久。
    持续几千年的制服,也终究是有被推翻的一天。
    那它被推翻的原因是什么,是君主无能又昏庸,让国家民不聊生,还是那个‘时代的浪潮’?
    [“所有那些没有选举权的人!”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这样说道。
    从1789-1795年,法国人民会为了当时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权利而斗争。
    “人生来就是,而且始终是自由的,在权利方面一律平等。”
    又一个头发散乱的男人说,他的讲话也引起了全场的喝彩。
    男人女人们都聚在一起,举着火把,往一个高耸的碉堡而去。]
    权利,平等。
    做笔记的扶苏手一抖,一个墨点滴了下去。
    这是和国家互相攻伐,改朝换代的造反都截然不同,而且比它还要恐怖百倍的东西。
    标准贵族出身长大的扶苏听得心情沉重起来。
    沛县几人组的小房间里,除了吕雉以外的三个人也聚在这里一起听课。
    曹参这没心眼的也难道错愕,他冷哼一声:“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哪有什么权利平等一说!”
    萧何没说话,沉默着在那里思考。
    刘季拍拍曹参的肩膀,安慰道:“你急什么呀,那个自由我们是不懂,但人家就是不平等所以才要权利呢。
    再说了,按后世的科学来看,人本来就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基因都是人,今天能按地位分,明天就能按基因分呢。”
    曹参被他说过去了,还认真想:“可是按基因分,万一就有那些个倒霉的基因突变的孩子怎么办?”
    刘季挥挥手:“回头问问主播嘛,现在先看这个纪录片。”
    [街道上弥漫着烟雾,一眼可见是平民的男人女人们挤在一起,直到街道对面的穿着红衣服的士兵拿起火枪对着他们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有人倒下,人群发出尖叫,卫兵们过来,人们四散逃开。
    两个士兵在小巷子里发现了一个落单的男人,即使男人怎么哀求,他们都没有犹豫的对他开枪,直到他身体倒地才离开。
    “1789年4月28日,瑞士卫队和法国卫队接到了镇压巴黎东郊区暴动的命令,这种盲目的镇压,导致了三百多人丧生。
    几天以前,当墙纸制造商老板雷·韦永试图降低工人工资时,圣安东区沸腾起来。”
    真人影像换成了古旧的动画,画面上红蓝衣服的士兵拿着长枪,他们面前那些要被镇压的人群没有颜色,但是很多,很多。
    “在巴黎饥荒和郊区失业严重的情况下,这个老板的挑衅在工人中激起了愤怒,皇家卫队的暴虐镇压,也让我们第一次见到愤怒被压制太久的巴黎人。”]
    上面有伐木工人,带着一个孩子的洗衣女工,都是在普通不过的,多到数不清的穷苦人。
    他们自己过得就够苦了,还在帮助这些叛乱中受伤的人。
    有人不解:“何必呢,沾上这种事情,不怕自己家也被那些官兵盯上吗?”
    却也有人明白一些了。
    “本来就都是穷苦人,不自己帮助自己,大家互相帮助,还指望那些贵族老爷发善心吗?”
    还有些人,看出了一件小事后面的隐藏危险。
    收容、照顾伤员的,计划商量怎么反抗的……这些都还没到他们这里那些各种起义的份上,但是可怕的底层人已经开始敌视当权者,并且团结起来了。
    有过不少赈灾经验的官员一拍桌子,骂道:“本就在饥荒中,现在这个墙纸商人还降低薪酬,这不是逼着人去造反吗!
    贪婪无敌,商就是商!”
    真把人逼造反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还真是哪里的商人都是相同的德性。
    [“圣安东区的饥荒引发的骚乱从王国北部逐渐往南蔓延了好几个月。
    而当法国饱受饥饿和贫困的折磨时,国王似乎更关心的是三级会议的召开。”
    路易十六的肖像画出现,随即换成了一幅群像画。
    “在王国的每一个省份,国王邀请组成了社会的三个等级,选举代表参加三级会议。
    三个等级,第一等级是教会神职人员,第二等级是贵族,两者都享有免税权和独立的司法权。
    第三等级是拥有一定资产,现在要求分享权力的商人和律师们。”]
    “商人!”
    律师他们不清楚是什么职业,但是商人?西洋的商人这都敢干?
    朱厚熜拿起笔写写画画,那些地方贵族成员勉强可以换成大明地方乡绅大族,神职人员算寺庙道观,但是大明的商人和西洋的商人,不清楚二者在国家都是什么地位。
    勉强算是地方重要势力的代表吧,这个路易十六把这些人招在一起,是要开什么会?
    [“至于人民,不会派代表出席。
    不过他们还是受邀提交自己的陈情书。
    突然间,农民、工人、和三个等级里第三等级的资产者们,将共同谴责这个国家的不平等。
    他们再也不能忍受被贵族和教士特权的压迫了。”
    旁白说这话的时候,背景是一副图画,拿着锄头的老人岣嵝身子,被两个衣着华丽的人骑在背上。]
    这画的冲击力不比旁白说的话小。
    有人想起了之前主播说过的‘残酷剥削’。
    他看着那幅画,脑子嗡嗡的,喃喃道:“他们能好好坐着,都是因为骑在穷苦人身上吗……”
    有人思考,自然就有人不愿思考。
    贵族、豪强、世家、士绅,不同王朝叫法不同的食利阶级们脸色难看的盯着这些画,脸上的表情怒到发红。
    “一派胡言!士农工商各司其职,西洋和我们岂能相提并论!什么压迫、自由、权利,子虚乌有!”
    [“国王启动了一个程序,却没想到它会是什么。”
    扮演让·保尔·拉博·圣埃蒂安的男人这样说道,他扮演的身份是尼姆市的第三级资产者。
    “他在1789年1月召集三级会议,他下令允许每个公民都来参加陈情书的撰写过程。
    人们抓住了这个机会去表达自己的愿望:他们想要什么?
    几个世纪以来,这个国家一直面临着专制武断的法律,这些法律严重影响着公民的日常生活和财富。
    你和我一样的公民都被庞大的征税数额淹死,有权势的贵族和教士们不用缴纳的税收。
    人们希望这种税制消失。”]
    李治觉得这男人的第一句话说的很对,那个路易十六压根不知道自己启动了一个什么程序。
    他不能理解外国君主的想法。
    怎么会有国王主动开这种权利,让全国人都参与进这种会议?
    这民智开的,一下子也太猛了。
    难不成他以前是个什么备受爱戴的国王不成,不然这怎么敢的啊?
    早年政斗经验非常丰富的他,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国王也是想要和下面贵族、教士们夺权。
    但是当权者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不就行了,铁板一块也总有薄的那一点可以攻击,怎么就引入更危险的平民入场?
    [1789年4月。
    “路易十六召开三级会议,迫使贵族接受他想征收的薪税。要战胜那些贵族,国王需要第三等级资产者们的支持。
    为此,他把第三等级代表数量增加一倍。
    但是在五月,路易十六庄严召开三级会议时,他的战略变得对他不利了。
    第一次占大多数的资产者代表们,想要借此机会,提出他们的诉求。
    首先,就是对‘必须按等级投票’规则的否决。”
    按等级投票,就是贵族一票,教士一票,第三等级一票。
    而资产者代表们,希望每个代表一票,让他们占多数。]
    书院里,学生们也在讨论这个从未听过的会议。
    “开会商量改税制的事情无可厚非,明显国王是想找贵族和教士收税,但是为什么是投票?臣子呢?”
    “可能,他们的官员全部也是贵族,本身也是不交税一员,这样倒是能解释这个路易十六为什么要搞一场全国代表的会议。”
    因为他根本一个人压不住贵族大臣和教士。就算有那么几个大臣同意从自己身上也抽点血,其他人也能把他们活吃了。
    “按等级投票,一共也就三票,国王怎么能保证自己就能让两票都能投上?”
    “一人一票也很奇怪啊。”
    “是极。商议税收这种大事,就按投票这么儿戏的方式来,那不是谁人多谁就赢?”
    除了个别谈点生意的,商人们大晚上可不会还聚在一起。
    各自在偷偷看天幕的他们,听着外国同行的故事,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敢去跟贵族和国王要权利。
    不合理的高额税收当然谁都希望改,能少交点谁不开心。
    但是公然抗议这个投票制度,不怕被贵族和神职人员记住,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心痒痒的,真的很想知道外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社会格局。
    康熙看着几十年后会发生的事情,心事重重的叹口气。
    这个路易十六,真的是没想过自己干了什么呀。
    他以为是拉上资产者们想办法搞个新税收,遏制一下贵族和教士。
    但这种举动,让法国上下,从贵族到平民,所有人都在议论起了政治。
    这还不如让他们造反呢,该镇压镇压,接着把一些违法商人官员推出来平民愤,给个交代,上下都好。
    现在倒好,所有人,尤其是底层人,都开始关注起了国王、贵族、政治。
    以后再有什么事,已经写过陈情书,发表过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不会只是说说了。